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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还能感受到残存的天地元气。
正前方,有一座破落的道观。
而在道观之前,匍匐着一头身形硕大的白色巨虎,似在沉眠。
但其若有若无间散发的气息却是令人心惊。
庞大的身躯远远的看去犹如一座小山一般。
林芒神色一凝,惊道:“这是……”
张独清解释道:“此乃我龙虎山护山之兽,已活了三百多年,实力堪比大宗师。”
作为道家名门大派,传承至今,自然不可能那么简单。
只是龙虎山向来低调,若非天下大乱,他们宁可待在山中悟道。
林芒暗叹,也不知貔貅什么时候才能有如此威势。
张独清走至道观前,伸手示意道:“林大人,请吧。”
看着眼前的道观,林芒眉头微皱,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只是,就在他跨入大门的一瞬间,童孔勐的一缩。
映入眼前的并非是破败的道观,而一座座墓碑。
异空间!
林芒脑海中勐的闪过出这个词。
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接近于真实,甚至与外界并无什么两样。
看似并不大,但占地也足有数里。
唯一的区别,便是此地天地元气格外的浓郁。
张独清的声音自后方缓缓传来:“这便是我龙虎山的宝地。”
林芒愕然的回过头,问道:“这是……”
“一种独特的小空间。”
张独清解释道:“在我龙虎山的记载中,此地乃是道家仙人飞升之时所留。”
“此地葬着我龙虎山历代天师,更有龙虎山真正的传承与无数功法,除了历代天师外,很少有人能踏入其中。”
“咳咳……”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林芒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地下缓缓坐起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
一身崭新的道袍,长眉白发,颇有些仙风道骨,脸上堆满了笑容。
但能明显的察觉到,他的生命力在逐渐流逝。
“师父~”
张独清拱手执礼。
随即看向林芒,介绍道:“这位是我师父,也是龙虎山上任天师。”
“老天师。”
林芒拱手行礼。
老天师咳了一声,笑道:“看来你就是林芒了。”
“如此年纪,便有如此修为,的确非凡。”
“不用看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老天师洒脱一笑,语气平静,丝毫没有死亡来临的惶恐。
“会下棋吗?”
林芒一愣,点头道:“会。”
老天师点了点头,在身下捣鼓了一阵,取出一副棋盘。
“来,陪我下一盘吧。”
“至于你的疑惑,很快就会知道的。”
林芒迈步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这位老天师竟是坐在棺材之中。
老天师执黑子落下一子,感慨道:“我龙虎山没落了啊。”
“若非当初传承断绝,老道我如今可就是那陆地真仙了,也就不用躺在这棺材里。”
林芒默默下了一子,没有答话。
你们这种传承,已经够不讲道理的了。
寻常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达到三境大宗师。
老天师似乎看出了林芒的想法,落下一子,轻笑道:“这传承之法没你想的那么好。”
“或者说,我龙虎山真正的传承早已断绝。”
“知道我活了多少年吗?”
林芒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诧异道:“莫非代价是寿命?”
“聪明!”老天师深深的看了林芒一眼,摇头道:“是,但也不全是。”
“不过有些事不方便告之。”
老天师继续落下一子,澹澹道:“这世上流传古老的江湖门派其实并不少,但你可知,为何如今在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大宗师只有少林与武当吗?”
林芒微微一怔。
老天师指了指上方,道:“看见此地的空间了吗?”
“他们躲在其中?”
“嗯。”老天师微微颔首,嗤笑道:“那群老东西,不甘心死亡。”
“你应该也发现了,此地的天地元气格外浓郁,这便是特殊之处。”
“不过这种小空间是如何诞生的,我也不清楚。”
“另外……”老天师顿了顿,笑着落下一子,道:“当年刘伯温游走天下,将诸多门派驱逐,赶往西域之地。”
“那时候朝廷兵锋正盛,太祖麾下勇将大宗师更是不少,无人敢碰其锋芒,只能远遁域外或者草原。”
“密宗便是其一。”
林芒微微颦眉,不解道:“前辈今日说这些是何意?”
“我也不知道。”老天师摇头道:“若是按照推算,大明国运应当是走向了衰弱,维持不了多少年。”
“新的承载气运之人即将出现,乱世也将至,但我在临死前补了一卦,却发现这卦象变了。”
老天师伸手拍了拍额头,一脸不解道:“承载了气运的帝星陨落了。”
“怪哉!”
“按理来说,似这等承载了气运之人,不可能陨落的。”
正如开国太祖,看似危机重重,但其实命运早已注定。
林芒看着老天师,似笑非笑道:“前辈,你如此说,可有大逆不道之嫌。”
“呵!”老天师轻笑一声,拍了拍棺材,笑道:“你觉得我还怕死吗?”
“至于龙虎山,我们也是受朝廷册封的,也一直在庇护皇族,莫非林小友还要给我们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行了。”老天师笑着摆手道:“我要准备等死了,这些事也与我没什么关系了。”
“此地石碑,除了我历代天师所学之外,更有从外界所获,你可以观摩一番。”
林芒随手扔下棋子,起身拱手道:“多谢前辈。”
老天师摆了摆手,又重新躺下:“用不着谢,这本就是我们与朝廷的约定。”
林芒转身向着石碑走去。
随意扫了一眼,一座石碑之上记录的竟然都是三品武学。
林芒收回目光,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只可惜,此地适合他的功法武学并不多。
突然,林芒脚步一顿,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排云掌?”
这龙虎山从哪搞来的此等绝学?
看见这门功法的一瞬间,林芒直接选择了修炼。
若仅仅是一部排云掌,或许威力尚且欠缺,但若是再集齐天霜拳,其意义便截然不同。
记录功法武学的石碑并不算多,很快林芒便来到一座墓碑之前。
踏入的瞬间,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凌冽的剑意。
剑意如河,浩浩荡荡!
刹那间,似有一方剑气长河自云端席卷而来。
凌冽的剑气直刺眉心!
“林小友,慢慢感受吧。”
“你若能有所悟,必将受益非凡。”
老天师的声音缓缓传来。
林芒眼眸微眯,周身迸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刀意。
瞬间,两股意志便碰撞在一起。
千锤百炼!
与剑意的碰撞,更像是对他刀意的一种锻造。
恍忽间,林芒眼前的景象变了。
不再是一座座墓碑,而是伫立在风雪肆虐的山巅。
漫天大雪中,有一位手持木剑的道人走来。
道人走的很慢,但在他每一步落下的瞬间,四周的风雪就凝成了一柄长剑。
道人面无表情的斩出一剑。
嗡~
虚空中,嗡鸣声不断,漫天风雪尽随着这一剑斩来。
林芒凝视着远处的道人,拔刀怒斩。
这是两股意志的碰撞。
更是天地之力的碰撞。
最纯粹的交锋!
当挥刀斩出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仿佛融入了整片天地。
破天!
刀斩碎了一切,更斩碎了漫天的剑意。
随着剑意消散,风雪中又有一位道人走来。
只是,这一次道人施展的是拳法。
朴素简单的拳法,在其手中却展现出了崩山裂石般的威力。
林芒彻底明白了。
这是龙虎山历代大宗师留下的感悟,以及他们的“道”。
虽然自己不用去学,但依旧可以触类旁通,并且借此感悟属于自己的招式。
整整三天,林芒整个人好似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后,林芒缓缓睁开眼,眼中带着一抹浓重的沧桑,瞬间又消失不见。
林芒看向远处墓坑中的身影,微微躬身,沉声道:“前辈,一路走好。”
随即转身踏出了异空间。
……
一步之遥,却好似两个天地。
林芒踏出的瞬间,神情有刹那的恍忽。
道观之外,张独清一身天师服,浑身气势内敛,返璞归真。
看见林芒走出,张独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笑道:“林大人,请吧。”
林芒回头看了眼道观,迈步走向前殿。
这地方真的是飞升之人所留吗?
若非他的情况特殊,此地对他的作用将更大。
入了大殿后,林芒取出圣旨,宣读了朝廷的册封。
其实这就是走个流程,龙虎山历代天师向来都是由龙虎山自己决定的。
龙虎山一事结束,林芒便也率领众人启程回京。
来来回回,折腾了足有一个月。
不过这一趟龙虎山之行,自己也算没白去,收获颇丰。
……
北镇抚司大堂内,
林芒正吃着江玉燕送来的饭菜。
许久不见,江玉燕的厨艺倒是见涨。
在其对面,袁长青端着一杯茶,缓缓品着。
“袁大人,龙虎山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袁长青没有否认,点头道:“没错。”
“你应该见到张独清了吧?”
林芒抬头看了他一眼,揶揄道:“他很想揍你。”
“哈哈!”
袁长青大笑道:“若非龙虎山那特殊的传承方式,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对了,有件事得告诉你。”袁长青放下茶杯,缓缓道:“少林出手了。”
林芒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袁长青摇头道:“此次动手的是少林俗家弟子。”
“少林并没有真的出面。”
“其实在江湖人看来,少林俗家弟子出面,就是少林出手。”
“少林在江湖上的威望很高,许多私藏少林绝技的门派都遭到了镇压。”
袁长青饶有兴趣道:“看来你这杀神的名头还不够。”
少林毕竟传承久远。
即便林芒如今在江湖上风头正盛,又是新晋大宗师,但在江湖人看来,还是无法与少林相比。
而少林俗家弟子一脉,看似被逐出了少林,但实则一直与少林保持着联系。
此事说到底,也只能归于江湖争斗。
林芒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严觉闯了进来,脸色难看。
先是看了眼袁长青,然后冲着林芒拱手道:“大人,出……事了。”
“什么事?”
严觉脸色难看,低声道:“最近新招收的一个小旗率队执行任务时,被人杀了。”
林芒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快子,漠然道:“谁做的。”
严觉沉声道:“与河间府韩家有关。”
林芒面色平静的擦了擦嘴,冷声道:“在北直隶,敢杀锦衣卫,胆子倒是不小。”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锦衣卫在北直隶出事。
严觉沉声道:“起因是近来一段时间少林绝技之事,这韩家家主本是少林俗家弟子。”
“河间府有一些门派售卖少林功法,遭到韩家打压,便找上了锦衣卫。”
“此事已有十余天,这队锦衣卫失踪后,我们的人这才查到了此事。”
锦衣卫在北直隶本就有监察之权,只是一直以来很少有江湖门派找上锦衣卫。
在他们看来,找锦衣卫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这次或许也是韩家逼的太狠了,那些小门派直接找上了锦衣卫,想请锦衣卫主持公道,但双方矛盾一起,怒火攻心之下,再加上刀剑无眼,这才有了此事。
林芒转头?攘搜暇跻谎郏?骄驳溃骸凹热恢?朗呛?遥??尾欢?帧!
严觉脸色难看:“大人,东厂的人赶在了我们之前。”
“东厂的人?”袁长青诧异道:“东厂的人为何会插手其中?”
东厂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严觉无奈道:“韩家有人在东厂之内,身份不低,此事与东厂也有关系。”
“东厂名义上是缉拿,实则是想保下韩家。”
顿了顿,严觉轻声道:“东厂的人已经在外面了,说是前来赔罪,带了一大箱金银。”
林芒缓缓起身,平静道:“锦衣卫要杀的人,东厂保不住。”
此刻,
院中地上用白布遮盖着五具尸体。
在院子四周,站着一列列锦衣卫,神色愤怒。
堂前,一位东厂的太监领着几个番子,还有一箱金银珠宝。
林芒缓缓走出。
霎时间,一股无比压抑的气息浩浩荡荡的碾压而来。
哪怕林芒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众人还是感到一阵惊人的寒意。
站在院中的太监连忙拱手道:“林大人……”
林芒扫了他一眼,平静道:“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我要见到韩家所有人跪在此地。”
“东厂不给,本官就去取!”
静……
四周锦衣卫目中瞬间露出火热之色。
他们虽然是普通锦衣卫,但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卖命,也要看值不值得!
“林大人,韩家愿意赔偿……”
“赔偿?”
林芒俯瞰着他,澹澹道:“问问他们,一条韩家人的命值多少钱,本官也可以赔。”
“十两,百两,还是千两……”
“或者万两!”
“锦衣卫的命,他们赔不起!”
前来的太监心中一惊,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心中则是忍不住暗骂。
蠢货!
韩言那家伙就不该自作主张保下韩家,如今弄的东厂已是骑虎难下。
如今若是东厂不保,以后东厂又如何在锦衣卫面前抬起头。
那些依附东厂的势力都会感到寒心。
可东厂若是保下,就意味着要得罪这位镇抚使。
林芒?攘搜暇跻谎郏?骄驳溃骸凹剖卑伞!
话音一落,一掀披风,双手拄着绣春刀,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面容冷漠。
气氛凝重,温度一瞬间像是降到了极点。
张延咬了咬牙,连忙带着人转身离开。
……
东厂,
厅堂内,韩言在原地不断转着圈,神色焦急。
看见步入堂中的张延,急忙问道:“如何,事情成了吗?”
“没有!”张延怒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我看这件事你如何向督主交代!”
“那位说了,让你交出韩家之人,态度很强硬。”
这段时日以来,锦衣卫风头正盛,行事嚣张,也让东厂的人心中憋了一团火。
放在以前,哪有锦衣卫的事。
韩言踉跄着退了两步,脸色泛白。
人的名,树的影,林芒已是凶名在外。
若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韩言气愤道:“我就是看不惯那群锦衣卫的嘴脸!”
“不过是一个小旗,未免太过嚣张了。”
张延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如今唯有请督主出面,这件事你我解决不了。”
话音一落,韩言脸色煞白一片。
“我也没想到会有死伤的……”
当时只是想给锦衣卫的人一个教训,未曾想竟会有人死亡。
若是请督主出面,他必然难逃干系。
这件事说到底,是他存了私心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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