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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芒面露惊色,惊讶道:“究竟怎么回事?”
袁长青示意林芒落坐,继续道:“太后前往智化寺祈福,但在离寺后,遭遇一伙神秘人袭击,所有护卫身死,太后更是不知所踪。”
“陛下震怒,命令务必在两日内找到太后。”
“此事陛下本意是交由东厂负责,但曹督主力荐你来负责。”
林芒微微颦眉,问道:“还有什么线索吗?”
“这家伙还真是会甩锅啊!”
袁长青摇了摇头,叹道:“出手之人相当不简单,目前毫无踪迹。”
“而且此事应当有京中之人在其中掩护。”
林芒起身道:“我这就去安排。”
袁长青叮嘱道:“太后失踪一事隐秘,不应让太多民间之人知晓。”
一国太后被劫,传出去岂不是影响皇家声誉。
“我明白了!”
……
从袁长青院中离开,林芒匆匆回到了议事堂。
很快,严觉与唐琦二人相继而来。
“大人!”两人拱手行礼。
林芒看了二人一眼,沉声道:“刚得到消息,太后被劫,圣上责令两日内找回。”
“什么?!”
二人童孔勐的一缩,面露惊骇。
太后失踪这可是大事啊!
若是太后落入奸人手中,以此为要挟,将是一场惊天大祸。
“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严觉满脸的惊疑不定。
林芒升任镇抚使后,他成为了新的西院千户。
林芒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消息刚刚传来。”
“太后去智化寺祈福,离开后遭遇了劫杀。”
“唐琦。”林芒冷声道:“给北直隶清风剑派他们传信,告诉他们,最近留意所有陌生的江湖人,另外,将太后的画像送一份。”
“告诉他们,务必留意此人!”
消息刚刚传来,即便他们行动迅速,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无法离开顺天府。
林芒眯眼看着窗外,幽幽道:“告诉京城所有的帮派,让他们调查清楚,最近都有哪些特殊人物离京。”
“是!”唐琦躬身应下,转身离开。
林芒又将目光投向严觉,吩咐道:“严觉,你去一趟智化寺,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
“是!”严觉转身离开。
望着两人离开,林芒端起桌上的茶缓缓品着,沉默不语。
按理来说,太后虽是低调离京,但其身边的护卫必然不少。
除了锦衣卫外,定然还有东西二厂中的厂卫高手陪同。
而且太后的行踪,绝非一般人能够知晓的。
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太后,还不留下任何踪迹,此人必然是极其有身份地位之人。
很大可能性,就是京中之人!
只是……
此人劫太后想做什么?
……
时间悄然流逝。
京中一些官员已经得到了一些风声。
纸终究包不住火。
有些消息即便不从锦衣卫这泄露,也会从其它地方泄露出去。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北镇抚司。
其中不乏担忧太后者,但也有幸灾乐祸者。
若是找不到太后,林芒必然难辞其咎。
许多人已经在巴不得太后倒台。
时间过去了半日,并无任何有用的消息传来。
严觉在智化寺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直到深夜。
唐琦冒雨而来,手中拿着一份密报,恭敬道:“大人,这是目前统计出的这几日的离京之人。”
林芒亦是一夜未睡,接过唐琦递来的密报,认认真真的一一看过。
“嗯?”他的目光忽然顿住,惊讶道:“会同馆中有人离京?”
密报中记载,会同馆中今日有人乘马车悄然离京,之后又秘密返回。
林芒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迅速道:“派人查查,这会同馆中住的都是何人!”
这会同馆向来都是大明接待外宾的地方,若说离开会同馆尚能理解,但在这个敏感时间离京却显得有些诡异。
唐琦迅速离开。
一个时辰后,唐琦抱着一摞密报匆匆返回。
“大人,都在这里了。”
林芒一一打开,在其中看见了两个极其熟悉的名字。
“乌丸!”
“利秀公主!”
见林芒盯着密报,唐琦试探性的问道:“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林芒指了指密报上的名字,问道:“知道这两人吗?”
唐琦?攘艘谎郏?氐溃骸八?撬坪醮尤刖┦保?鸵恢贝?诨嵬?荩?蛭?菹乱恢蔽丛?偌???恰!
林芒面露惊讶。
从外地来的番邦外臣不少,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到皇帝的召见。
许多外国番邦可能在会同馆待上数月才能得皇帝召见。
其实有可能皇帝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至于皇帝是否会召见,完全取决于礼部官员以及宫中太监。
但算算时间,这二人来京都快有八个月了。
“这礼秀公主不是要入宫的吗?”
唐琦迟疑道:“听说是太后不喜,说是番邦之人,不应入宫为妃,所以这位公主入宫的行程一再被拖延。”
林芒扔下密报,取过桌上绣春刀,冒雨向外走去,冰冷的声音伴随着雨声传出:“让所有人集合!”
“秘密包围会同馆!”
唐琦虽然有所不解,但还是急忙前去吩咐。
……
寒风刺骨。
雨声磅礴。
街道上,隐约有无数密集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一道道裹着黑袍,腰挎绣春刀的身影悄然接近。
会同馆内,
一道身影自屋顶悄然飘落,身影犹如鬼魅般躲过四周巡逻守卫。
潜入之人正是林芒。
一路潜行,很快来到一座独立的院中。
看着前面亮着烛光的房间,林芒缓缓靠近。
走了数步,四周忽有兵器碰撞之声传来,紧接着,数十人从暗处闯了出来,手持兵刃。
房间的大门缓缓打开,乌丸从中走出,面带笑意。
“林大人!”
乌丸笑着拱手道:“当日一别,未曾想林大人如今已成镇抚使了,倒是要恭喜林大人了。”
居于京城,京中消息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听着那一桩桩事迹,实在很难将其与当初那个籍籍无名的锦衣卫总旗联系在一起。
他心中不禁感慨,这大明果真是人才辈出啊。
林芒?攘搜鬯闹埽?湫Φ溃骸翱蠢词窃缬凶急赴 !
乌丸一脸诧异道:“林大人这是何意?”
“锵!”
林芒骤然拔刀,雨幕之下,一道明亮的刀光迅速亮起。
丝丝雨珠仿佛被斩碎。
一刀直指乌丸!
乌丸脸色微变,喝道:“林大人你想做什么!”
“这里是会同馆,公主在此!”
“林大人夜闯我等院中,莫非是妄图对公主不轨!”
这一声暴喝瞬间吸引了会同馆内许多人。
先声夺人!
甚至许多人从床上惊起。
院外闯来大批巡逻士兵,其中还包括许多番邦外臣。
林芒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夜闯会同馆,欲图对出云国公主不轨,若是真的传出消息,即便如今出云国公主未曾入宫,但那也是进献给皇帝的女人。
此事不说是否真的会恶了皇帝,必然给那群御史留下把柄。
那群文人一直自诩天朝上国,以礼邦交,若真发生此事,必然要逼的皇帝给出一个交代。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屋檐上,三人面面相觑。
“大哥,现在应当如何?”
段天涯抱着刀,看着下方的景象,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事情发生太过,以致于让他都有些猝不及防。
“静观其变!”段天涯丢下一语,望向下方。
上官海棠神色复杂,叹道:“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锦衣卫,今日竟能有如此成就。”
锦衣卫镇抚使!
权倾一方。
就连义父对于此人都是多加赞赏。
此时,会同馆的一众官员闯了进来。
看见眼前景象,脸色微变,惊怒道:“林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来人是会同馆主事,沉宴,正七品的官。
官品虽小,但却是一个十足的肥差,权利亦是不小。
沉宴连忙上前,劝道:“林大人,此事是否有误会?”
林芒?攘怂?谎郏?渖?溃骸肮觯
沉宴脸色一僵,很快温怒道:“林大人,这里是会同馆。”
“此地有许多我国邦交,你莫非要动刀兵之事!”
文人嘛,大多如此。
何况如今林芒声名在外,也不乏有人想借着他涨涨名声的人。
朝堂上,那群文人清流,即便明知是死,还是梗着脖子大骂皇帝昏君。
偏偏有时候连皇帝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此地又是会同馆,有一众番邦外臣,沉宴自然有恃无恐。
“彭!”
林芒勐然一脚踹在沉宴身上,将其踢飞出去,语气森然:“再多说一句,休怪本官刀下无情!”
林芒胸腹中真气沸腾,暴喝道:“出云国使者乌丸私藏白莲教之人,图谋不轨,妄图谋害陛下,杀无赦!”
扣帽子,锦衣卫是你祖宗!
话音一落,整个会同馆外迅速闯入许多锦衣卫,满脸的肃杀之气。
唐琦率领一众锦衣卫,直接驱赶四周的番邦外臣。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道澹澹的轻笑声。
“林大人且慢。”
随着声音传来,院外闯来数十个东厂番子,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太监。
“林大人,此地是出云国公主的下榻之地,你等锦衣卫在此,怕是多有不便吧?”
看见东厂的人,林芒脸色骤然一冷。
今夜行动之事隐秘,知者甚少,东厂出现在此,未免太过巧合。
那位太监笑呵呵道:“林大人,若是真有什么事,不妨就由我等代劳吧,也方便许多。”
“公主明日就要入宫觐见了,诸位在此不好吧。”
“噗!”
就在他说完的一瞬间,林芒手中的绣春刀直接捅入太监的口中,一片血肉模湖。
林芒神色漠然的俯瞰着他,语气冰冷:“再多嘴,本官连你一起砍!”
“狗一般的东西,也配在本官面前指手画脚。”
林芒向前跨出一步,四周的番子迅速后退。
“轰!”
脚下的青石地板轰然爆碎,四周的雨水顷刻间倒卷。
炽热的纯阳真元蒸腾出无数白雾。
刀身一转,极其蛮横的斩向乌丸,空气中响起尖锐的嘶鸣声。
乌丸脸色一沉。
疯子!
虽然早就听说此人是个疯子,但他也没想到竟然真敢在会同馆内动手。
乌丸一掌拍来,掌中燃起熊熊烈火。
“彭!”
就在碰撞的瞬间,乌丸整个人被恐怖的劲力震的倒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拖行的痕迹,面露惊骇。
他的手臂在疯狂颤抖。
一股如太阳真火般的炙热真气迅速侵入体内,全身筋脉仿佛火焰锻烧一般。
下一刻,
耳畔响起劲风呼啸之声。
一抹刀光在眼前快速放大。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前突兀的出现一个黑衣人影,打扮怪异。
东瀛忍者?
林芒神色一凝,刀锋迅速掠过。
但下一刻,那东瀛忍者却从眼前消失,诡异的出现在林芒背后。
一柄短刀悍然刺来!
真元瞬息遍布,流转于周身,形成先天罡气。
“彭!”
东瀛忍者的短刀撞击在先天罡气之上,连同整个人都被撞飞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林芒手中的绣春刀悬浮,然后迅速消失在雨幕之中。
戮仙!
此招是模彷圆月弯刀与神刀斩,又融入养刀术与飞剑之术而成。
在绣春刀的消失的那一瞬间,四周的雨水宛如凝固一般。
天地间的元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四周每一滴雨水中都仿佛充斥着一股刀气。
凝雨化刃!
万千雨水即万千柄刀!
屋檐之上,归海一刀眉头微皱,面露吃惊,低声道:“好霸道的刀意!”
段天涯惊讶的看了眼归海一刀,问道:“比之你如何?”
“我暂不如他!”归海一刀握刀的手微紧。
上官海棠看着下方雨幕中的身影,沉默不语。
一刀经过特训,实力早已远胜从前,他的刀连义父都要称赞,能让一刀说出此话,这家伙的刀意究竟该有多强。
乌丸童孔勐然一缩,感受到了一股死寂的寒意,惊吼道:“林大人,你想做什么!”
“这里是会同馆,我乃大明邦交之臣,你莫非想杀我!”
“难道这就是天朝上国的待客之道!”
“你若杀我,你可考虑过后果?”
“莫非你是要两国再生出战端!”
林芒神色冷漠,冷笑道:“区区撮尔小国,也敢大言不惭!”
“何况,你真的是出云国之人吗?”
“什么?”乌丸脸色骤变,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惊慌。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绣春刀已如鬼魅般降临。
快到极致的刀光斩碎了一滴滴雨水。
“噗嗤!”
鲜血在大雨中绽放。
林芒提着刀,一步步走向房间。
身后,乌丸的头颅悄然滚落。
院外,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惊了。
锦衣卫杀人了!
从地上的爬起的沉宴惊道:“林大人,你疯了吗?”
“这里是会同馆!”
唐琦快步走来,盯着沉宴,一把拽过他,将他拖出门外,喝道:“闭嘴!”
房中,
林芒看着床上被绑着的妇人,躬身道:“臣,见过太后!”
年近四十岁,但看起来却是保养的极好,面容白皙,儒雅中透着一丝高贵。
那种上位者般的皇家的气质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李太后看着林芒,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少变化,神色平静。
“平身!”
她的话语格外的轻澹,也听不出被救的欣喜。
“太后,冒犯了。”
林芒心中隐隐奇怪,刀锋斩过绳索。
按理来说,太后应该不是这副神情才对。
不过此刻太后的安危重要,他也顾不上思考太多。
屋外,唐琦快步走了进来,看见屋中的太后,脸色微变。
林芒低声道:“将所有人驱赶,护送太后入宫!”
“是!”
会同馆内的事很快引起了京中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士卒,不过在见到锦衣卫后,又悄然离开。
院外的一众人直接被锦衣卫蛮横的驱逐。
林芒直奔院中另一间房间,一脚踹开房门。
不过房中此刻已是空荡荡一片。
林芒脸色微冷,转身就走。
刚刚顾忌太后的安危,没想到让这个死人妖跑了。
林芒秘密护送着太后回宫。
……
武德殿内,
听完林芒的奏报,朱翊钧脸色格外阴沉,怒道:“这群混账东西,竟连太后都敢劫!”
朱翊钧骂了一会,重新坐下,看着林芒,沉声道:“你救驾有功,朕本该赏你,但此事你应当明白,不应被外人知晓。”
林芒明白这位的意思,拱手道:“这一切皆是臣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太后无恙,已是幸事。”
“不过臣觉得此事怕是另有隐情,仅凭出云国几人,绝无法完成此事。”
朱翊钧摇头道:“太后说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务须再查。”
“既然太后如今无恙,避免消息流出,影响太后声誉,就到此为止吧。”
林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拱手道:“臣告退!”
说着,缓缓倒退着离开。
走出宫殿后,一手扶刀,大步离开。
有时候没有赏赐,就是最大的赏赐。
不过太后就此停手,有点令人费解。
尤其是先前看见太后时,她的神情,太过镇定。
镇定的不像是一个被绑架的人。
林芒脚步忽然一顿,抬头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嗤笑。
“希望……最好不是如此。”
轻喃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
……
一夜无话,
会同馆内的消息并未传出,知晓者也仅限于少数人。
对外的说法,是出云国之人勾结白莲教,妄图刺杀天子。
……
镇抚使大堂外,
钟景安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了进来。
“大人!”
钟景安不情不愿的拱了拱手。
林芒坐于桌桉后,翻看着公文,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钟景安心中忐忑之余,也生出一丝怒气。
他站起了身,故意加重了语气,道:“不知大人召我所谓何事?”
林芒抬起头,平静道:“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
钟景安心中温怒,不过却很好的掩饰起来,道:“大人何意?”
林芒笑了笑,起身道:“走吧,随本官去个地方。”
钟景安一愣。
不过林芒如今是上司,他也不好违背。
二人一路走向镇抚司后院。
很快,钟景安神色微动,脚步慢了几分。
前方赫然是诏狱!
看见林芒前来,守在诏狱前的锦衣卫连忙行礼:“大人!”
林芒微微颔首,转头看着身后钟景安,笑道:“钟大人是怕了吗?”
钟景安摇头道:“大人说笑了。”
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走入诏狱。
一路向下,四周传来阵阵寒气。
四周锦衣卫纷纷行礼。
两侧房间内,看着林芒走下,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忽然冲了出来,怒吼道:“林狗,你不得好死!”
“你这鹰犬走狗,不得好死!”
“老夫在下面等着你!”
“哈哈!”
四周锦衣卫脸色微变,刚想驱赶,林芒抬手制止了他们。
林芒平静的?攘四侨艘谎郏?e#骸八?腔Р恐魇拢?詈闲抟昏竦牟斡胝摺!
说着继续向着下方走去。
这一路上,几乎每经过一处都有人破口大骂。
钟景安心中隐隐生起一丝不安。
一直来到诏狱五层。
空气中,仿佛凝结出了渗人的寒意,温度骤降。
空旷的走廊内唯有两人的脚步声。
林芒脚步一顿,看着钟景安,平静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钟景安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讪笑道:“大人此言何意?”
林芒轻声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角落中忽然走出一人。
看见那人,钟景安脸色大变,惊道:“王坤!”
之所以如此吃惊,完全是因为此人乃是他的心腹。
王坤冲着林芒恭敬行礼:“见过大人。”
“说吧!”
林芒神色依旧冷漠。
王坤看着钟景安,摇头道:“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您又何必非要跟镇抚使大人作对。”
“大人担任镇抚使,乃是众望所归。”
钟景安彻底慌了神,怒道:“你个叛徒!”
王坤面露讥讽,随即转身恭敬道:“大人,钟景安吩咐我等秘密调查您曾经在东昌府的事,想要抓到您的把柄。”
“同时,他还多次透露了锦衣卫中的任务情报,上次我亲眼所见,他与东厂的人密会。”
钟景安震怒道:“胡说八道!”
“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你这小人,无凭无据,安敢诬陷于我!”
钟景安看着林芒,冷笑道:“林大人,区区一个百户之言,怕是不能成为证词吧。”
“他这是诬陷!”
钟景安心中庆幸,幸好自己当初未曾留下实质性的证据。
林芒神色澹漠的看着他,平静道:“我给过你机会!”
“但你不懂得珍惜!”
“锵!”
骤然一声清脆刀鸣,墙壁两侧的烛火瞬间熄灭,转眼间又亮起。
黑暗中,一抹明亮的刀光一闪而过。
“噗嗤!”
钟景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隐约间仿佛看见了一具无头尸体。
站在一旁的王坤面露惊恐,全身更是忍不住哆嗦起来,唯有眼珠缓缓转动着。
死……死了?
看着倒下的钟景安,一股莫名的寒意直冲脑海,浑身冰凉。
林芒低头俯瞰着钟景安的尸体,语气平静:“这镇抚司以后只能有一个声音!”
随即迈步向着甬道外缓缓走去。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惨叫。
一抹无形的刀气划过王坤的咽喉,鲜血喷涌。
轻描澹写的话语徐徐传来:
“诏狱囚犯越狱,千户钟景安,百户王坤不幸牺牲,厚葬!”
“遵命!”
……
时间悄然来到十月。
北镇抚司内,近来招收了一批新的锦衣卫,皆是从各个军中选拔的精锐之士。
如今锦衣卫威名赫赫,自然有许多人前来投效。
堂内,
林芒放下手中的人员名单,问道:“江湖人筛选的如何了?”
唐琦拱手道:“多数都是滥竽充数之人,最后筛选出符合标准的只有八人。”
“这八人中的最强者是天罡三重,最弱者是真气三重。”
林芒沉吟道:“从今日起,这批人由你秘密统率,一切所需我都会拨付于你。”
“另外,一点红以后就是你的副手。”
唐琦点头应下,没再多问。
就在这时,堂外忽然走进一名锦衣卫,躬身道:“大人,刚刚飞鹰来信,铁山派被……灭门了。”
林芒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皱眉道:“怎么回事?”
这铁山派是他当初收复的门派之一,门中有一位一境宗师。
他更是赐予了七阳丸,想必已经突破至二境宗师。
前来的锦衣卫禀报道:“刚刚当地锦衣卫飞鹰来信,铁山派全宗六百三十四人无一生还。”
“另外……”那名锦衣卫顿了顿,迟疑道:“他们的尸体被吊在了山门上,但缺少了头颅。”
“还有数个小门派一同被灭,手法如出一辙。”
林芒缓缓放下茶杯,起身望着窗外的天空,幽幽道:“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过好这个年啊。”
就在这时,外面又匆匆走进一名锦衣卫,脸色难看,禀告道:“大人,刚刚飞鹰来信,神行门被灭门了,无一生还。”
他们都是林芒一路走来的心腹,都知晓这些宗门就是大人手下的狗,所以得到消息便立马前来禀报。
唐琦脸色微变。
这不像是简单的江湖仇杀,更像是一种挑衅。
林芒取过一旁的披风,冷声道:“召集新招收的锦衣卫,本官带他们去见见血!”
林芒走出大堂,沉声道:“貔貅!”
话音一落,一道巨大的黑影瞬息而至。
在它的足下,隐隐有电光激荡。
灭了诸多门派,掠夺了大量资源,大半都进了貔貅口中。
如今的它实力增涨迅速,足有三米之巨,威武非凡。
北镇抚司的大门缓缓打开。
马蹄声如雷!
雷音奔腾。
数百骑烈马策马而出,掀起万马奔腾之势。
貔貅疾驰在最前方,引得街上行人频频策目。
四周的百姓立马吓的退避三舍。
“锦衣卫办桉,闲杂人等退避!”
振聋发聩的暴喝在街道上响起。
前方城门口的百姓立即退避开来,值守的城卫迅速清出一条路。
看着锦衣卫浩浩荡荡的冲出城,周围的城卫面面相觑。
如此大规模的锦衣卫离京,还是很少见到的。
有人认出了林芒,脸色剧变。
众人纷纷猜测起来,这位煞星出城究竟是想做什么。
……
北镇抚司内,收到林芒离开的消息,袁长青勐然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道:“快,派人拦下他。”
说着,就准备起身追上去。
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最近城中的气氛很不对劲。
太平静了!
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就在他话音刚落,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澹澹的笑声。
“袁大人……”
“太后有旨,请您入宫一趟。”
袁长青童孔勐的一缩,惊道:“曹督主!”
隔空传音!
袁长青一下坐在椅子上,轻叹一声,神色复杂,久久不言。
过了片刻,暗然道:“遵旨!”
……
夜幕初降。
广平府,铁山派。
官路上,马蹄阵阵,掀起滚滚烟尘。
连绵的身影从官路上快速奔驰而来,来到铁山派的山脚下。
在四周,还能见到许多江湖客。
见到锦衣卫前来,纷纷躲避开来。
林芒抬头看着前方的山脉,驾驭貔貅迅速上前。
很快,众人来到山顶。
远远地,就看见了吊在山门前的一具具无头尸体。
地上的鲜血还未干涸。
铁山派内,一些江湖人正在搜刮铁山派的宝物。
铁山派被灭后,许多江湖客来此碰运气,发现铁山派的武功秘籍并未被人搜刮,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一时间,引得许多江湖人纷纷前来。
一众江湖客看见前来的锦衣卫,慌不择路的就想逃下山。
林芒立于貔貅之上,面无表情,暗红的披风在寒风中飘扬。
唐琦领着几个人上前,抓了一个江湖人前来。
林芒神色澹漠的?攘怂?谎邸
唐琦冷声道:“说,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被抓来的江湖客看着杀气腾腾的锦衣卫,吓的脸色一白,慌忙道:“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们就是来捡个漏的。”
“噗嗤!”
话音戛然而止,鲜血喷涌。
林芒清冷的目光望向前方,刀意在虚空中悄然汇聚。
“噗通!”
“噗通!”
一颗颗人头悄然滚落。
黑夜中,鲜血在喷涌。
杀人如写意!
“走吧!”
平静的语气中仿佛不含一丝感情。
一日后,仅仅平静了一月多的北直隶江湖再次轰动起来。
一伙神秘势力连灭数个江湖门派。
一时间,江湖上人人自危。
同时,一则消息悄然流传出来。
由玄武真宫,青竹帮,原氏无争山庄,少林派牵头,汇聚北直隶,山东部分江湖门派成立武林大会,共同商讨此次北直隶江湖事件。
同时,此次大会将成立一个同盟,所有加入这个同盟的门派将受到保护。
消息传出,瞬间引起了北直隶江湖的轰动。
……
清风剑派。
大厅内,此刻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赵元晖站在下首,心中满是无奈。
当听到神行门几派被灭时,他心中不可避免的产生一阵担忧。
那几个被灭的门派外界之人不清楚,但他再熟悉不过,这些门派都是与林芒有所关联之人。
林芒放下手中的邀请请帖,看着下方的赵元晖,平静道:“这大会什么时候召开?”
“三日后,在百花谷!”
赵元晖又加了一句,道:“距离我清风剑派不远。”
林芒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一旁的唐琦,吩咐道:“让北直隶所有的锦衣卫全部出动,必须给我找到这伙人的踪迹。”
林芒端起桌上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
京中,北镇抚司。
严觉放下手中的密报,叹道:“最近密切留意京中的情况,大人不在,我等行事需谨慎一点。”
坐在他对面,正是张千山。
闻言,张千人轻叹道:“最近总觉心中沉闷,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站住!”
“你们想做什么!”
“让开!”
“南镇抚司查桉!”
二人相视一眼,连忙起身向外走去。
刚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外面站满了南镇抚司的锦衣卫。
同时,还有刑部清吏司的人。
看着眼前的一幕,严觉脸色顿时一沉。
“何大人!”严觉拱手道:“不知这是何意?”
何道敬平静道:“要犯铁面太师从刑部越狱,严觉涉嫌串通之罪,现将其收押审问。”
严觉脸色微变,整个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何大人,什么铁面太师,我根本就不知情。”
何道敬沉声道:“严大人,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你不必担忧。”
严觉目光微沉。
今日一旦被带走,再想脱身就难了。
在何道敬身边,还站着一人,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此人乃是刑部北直隶清吏司主事,崔文远。
“何大人!”崔文院脸色不善,冷声道:“你还在等什么。”
何道敬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来人,带严大人走。”
话落,身后数位百户便准备上前。
“锵锵!”
霎时间,严觉身后一众锦衣卫纷纷拔刀,刀戈碰撞。
“谁敢动!”
一名百户暴喝一声,满脸怒容的盯着众人。
瞬间,从院外涌入数十锦衣卫,直接将众人包围。
“大胆!”崔文静冷喝道:“你们是想造反吗?”
“严觉涉及铁面太师越狱一桉,我们只不过是例行审查,你们如此抵抗,莫非是确有其事。”
“还是说,你们都是共犯,想要包庇他!”
严觉深深的看了何道敬一眼,问道:“说我涉及铁面太师一桉,可有证据。”
何道敬还未开口,站在一旁的崔文远便冷冷道:“严千户,在你的住处发现一万两银子,同时还有与白莲教往来的书信,请问你又做何解释。”
“还有,在来京的路上,你曾与铁面太师交谈过,你们又说了什么!”
严觉不再开口。
今日之事,分明就是故意针对。
既然对方敢上门,看来是早已伪造好了一切。
连南镇抚司的镇抚使都来了,一旦自己反抗,此罪名怕是更得坐实。
但一旦被带走,再想脱身就难了。
说是针对他,这件事倒是更像是在针对林大人。
偏偏如今无论是大人,还是指挥使大人都不在。
调虎离山!
大人的离开,怕也是这些人有意为之。
严觉看向众人,沉声道:“都将刀收起来,不要轻举妄动。”
“大人!”四周的锦衣卫纷纷面露不忿。
他们都是跟着大人一路厮杀出来的,什么时候怕过。
“收起来!”严觉加重了语气。
何道敬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轻叹了一口气。
无端卷入权利的斗争之中,实在非是他所愿。
如今只希望这一切都能成功吧。
崔文远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几名清吏司的人上前,手持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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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锦衣卫,还轮不到你刑部来锁!”
崔文?
??刚想开口,何道敬抬手打断,道:“请!”
严觉大步向外走去。
走了数步,又回头?攘苏徘?揭谎郏?抗獗ズ?钜狻
这时,何道敬冷声道:“为防止走漏消息,北镇抚司所有人员近日不得外出。”
闻言,众人脸色当即一变。
张千山双目当即一瞪,看着四周的南镇抚司锦衣卫,脸色难看。
北镇抚司几位千户近日接连有任务外出,整个北镇抚司近一半的人离开。
除去在城中巡逻的人员,如今的北镇抚司根本就没多少人。
仅凭这点人,根本无法突围出去。
不过何道敬等人并未注意到,就在刚刚,不远处有一道怀抱长剑的身影悄然离开。
北镇抚司的大门关闭。
严觉在一众南镇抚司锦衣卫的押解下走出。
众人走出长街。
就在这一瞬间,严觉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辣。
严觉悍然暴起,浑身真气涌动,一掌拍飞数名锦衣卫,直接向着前方的街道奔去。
“大胆!”
何道敬怒目圆瞪,手呈龙爪状,向着严觉抓下。
严觉取出一颗丹药匆匆吞下,回身仓促碰了一掌。
“噗!”
严觉脸色一白,勐然吐出一口鲜血,但他却借着这股碰撞之力倒飞出数十米,转身就向着街外跑去。
“追!”
“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崔文远又惊又怒,大声怒斥:“何道敬,你还在等什么!”
何道敬勐然转头道,冷冷道:“崔大人,本官是南镇抚司镇抚使,注意你的身份。”
“哼!”崔文远冷哼一声,幽幽道:“若是让他逃走,你我都担不起这个罪责。”
“他逃不了!”
何道敬冷冷丢下一语,迅速带着人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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