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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发现后，也劝他尽早放弃，否则定会后悔。
凌渊不听，他深信只要自己初心不改，修炼了邪道法门，也可以用来拯救苍生。
然而正邪双修哪能如此容易？
没过多久，他终于承受不住正邪之力的侵蚀，慢慢的失去理智。
小师妹为了让他不那么痛苦，每天夜里都会陪着凌渊在山中阴气最浓郁的地方打坐。
企图吸收阴气来维持身体中的平衡，等师父回来想办法。
然而凌渊高估了自己，身体中的经脉承受不住正邪之力的能量，只能废掉一身修为保命。
但他不愿意，师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兄从小到大的苦修成为一场梦。
她想起师父说过的话，邙山有一种名为赤尾红荧的灵药，能综合正邪两种力量。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将凌渊一人留在山里控制两股力量，毅然决然前往邙山寻药。
师妹离开后的第七日，师父回归，得知他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大发雷霆，狠狠的责罚了一顿。
但凌渊是师父从小收养的孤儿，也不忍心这么好的天才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就用了大手段为他修改了体制，得以承受正邪两种能量。
师徒二人担心婉儿在邙山出事，便寻了过去。
可惜他们来晚了。
找到婉儿时，她奄奄一息的躺在一个山洞中。
身上不但有野兽和毒蛇留下的伤痕，还被男子凌辱过。
师妹说，她被毒蛇咬伤，服了解药浑身无力，被一位进山的男子见色起意，足足羞辱了好几日时间。
本来是要把她带回去做媳妇的，得知她是方外修士，还有师父和师兄，便没了那个心思。
得到满足后，就将她丢在山里自生自灭。
师妹还说，这个人自称是挑花村村民，后来有一次欺负她时，不知是说漏了嘴，还是刻意为之，又说是沟田村的。
凌渊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暗暗记下两个村的名字，与师父带着师妹去镇上救治。
人是救了回来，却郁郁寡欢，再也看不见那个爱笑爱闹的女孩。
有一日，凌渊悄悄去了两个村子，想要打听欺负师妹之人消息。
回来后，师妹就躺在一口红色棺木中，师父冷漠的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凌渊天都塌了，认为是师父容不下没了清白的师妹，故而杀了她。
师徒二人大打出手，师父处处退让也不解释。
后来师妹的尸体被送去义庄，师父不让下葬，他每日都会找师父吵一架，或许打一场。
师父不解释师妹的死因，越是沉默，凌渊越认为师父是愧疚，不敢开口。
两人关系闹得很僵，师父守在义庄一年多的时间，使用强大法术不让师妹身子腐烂，也不许她入土为安。
后来师父封闭了停放师妹棺木的房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走了。
凌渊因进不去师妹所在的屋子，整个人变得阴郁寡言，甚至冷漠。
他默默的守在义庄一年左右，忽然有一天离开了，这一走便是十多年。
再回来时，身上有着浓浓的杀气，还带回来了一种邪术，想要复活师妹。
只是邪术启动需要龙气加持，皇室龙气有天道庇佑，他一个玄士根本无法对抗天道，只能退而求其次，从邙山下手。
都是白家玄士，还天赋异禀，白九九能看出邙山有龙气隐藏，凌渊自然也能。
可惜邙山虽有灵气，山脚却有很多村子。
好好的天然龙气之势，成了百足虫的格局之。
恰好他要报复桃花村与沟田村的人，就成立了一个镖局，专门为百姓护送一些货物信件什么的。
其他人进入镖局是正常干活，桃花村与沟田村的男子一旦加入进来，便被他练成活魂尸，不死不活，受尽苦难。
他手下所有的活魂尸，全都是这两个村的男子。
可惜邙山之上有大恐怖下了一盘大棋，即便凌渊再厉害，也无法快速抽取龙气，只能循序渐进，一点点进行。
六七年时间了，复活师妹的事进展缓慢，凌渊很急，日日都想着如何冲破师父留下的封印，进去看一看日思夜想的师妹。
可惜师父有多强大凌渊并不知道，他根本做不到。
这个期间，凌渊发现当初欺辱师妹的人就在桃花村，所以才有了郭有贵这个人。
之所以将他安排在桃花村，也是为了报复。
如今得知师妹死于自己的邪术，凌渊不知道这些年自己坚持的恨有什么意义。
低头看着手上的信纸，眼泪疯狂的流。
当年师父不说，是因为师妹求他的。
师父不杀他，是因为自己是师父养大的。
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为什么会忘记师父曾经的教诲？
初心都丢了，忘了用心才能看清事情真伪。
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如今想死都不行，师父留下信说，要赎罪，需好好保护现在出现的师妹。
如果他敢死，便不再是白家徒弟。
凌渊很痛苦，死都不敢。
白九九没去打扰凌渊，她坚信白家的弟子都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如果是，当初黑衣男子的师父便不会将他留下。
收回目光落在呆滞的村长身上，叹了口气说道：“发呆解决不了问题。
帮着白风将尸体摆好，我们去镇上休息吧。
明日你回村把这些男子的亲人都找来，带回去安葬吧。”
说话间，单手凝结法印，一道道符文出现，落入尸体中。
白九九蹙眉，好生奇怪？
这些尸体有一些身上居然带着因果，哪里来的？
桃花村都是普通人，怎会与玄门修士牵扯上因果？
凝眉，换了另外一种法术确认，确实是因果之力。
不过有些一尸体并没有。
于是指着村长旁边货郎的尸体问道：“这个人是你们村里吗？”
村长木纳看去，摇头：“不是，他是沟田村的货郎。”
白九九又指几具尸体问：“他们呢？”
村长带着哭腔道：“右边这两个是，那边三个不是。”
白九九了然。
桃花村的人才有因果，难道与红棺中的女尸有关系吗？
扫了一眼这些尸体，粗略看来有七十多个，白九九有了猜测，继续问道：”你能不能确定这些尸体都是什么地方吗？
找不找得到他们的家人？”
村长点头：“都能，这里的人大多数是桃花村的，剩下的全是沟田村人。
我回去该怎么对这些人家里交代啊。”
说话间捂着脸悲痛欲绝，这一幕太震撼人心了。
王二狗的三儿，王骡子家四个儿子。
这些都是他们家里的顶梁柱，不知道这一趟回去后，有多少人家要支离破碎。
尤其是沟田村的货郎。
家中有一个姐姐已经嫁人了，下面还有一个幼弟，今年应该十一岁了。
父母靠着几亩薄田度日，还有爷奶要养。
叔伯好几个，但是一家过得不如一家。
这人回不去了，他这个家庭恐怕要垮掉。
白九九很累，得到确认后，心里藏着事，缓缓走向凌渊这边。
“现在你还觉得是白家人杀了你的婉儿吗？”
凌渊一震，身体颤抖抬头看着她。
双眼布满血丝与懊悔，充满了死志。
白九九冷笑：“你学了白家法门，居然不懂问心？还真是愚蠢至极。
我看你也没有了求生的意志，不如我帮你废掉一身修为，免得你带着白家的本事去地府，丢了白家的脸。”
凌渊闻言眼中有了一丝情绪波动，死死的捏着信封，身体颤抖。
这些年他是做了不少恶事，可都针对那两个村子，其他人没有伤害过。
废了修为他不怕，他害怕与白家再无关系，以后向师父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轻轻摇头，慢慢站了起来，看向棺中女子，泪珠再一次滑落。
伸手抚摸女子的脸颊，缓缓开口：“棺木你带走，婉儿我要亲自为她下葬立碑。
此事过后，我会回来任由处置。”
白九九心头一松，有求生的念头就好。
这人不洗清一生的罪孽，死了还真会给白家人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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