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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绵绵就没想过要跑远,她要藏起来,藏得很稳,等大叔找过来。
她原本想继续躲在林子里,可她看见了棕熊的脚印,这小小的林子竟然有熊。
这意味着野外很危险。
不能在外面,不能跑太远,她决定先去最近的村子。
一路躲躲藏藏,终于摸到了村子。
整条村子很落魄贫困,一眼扫过去,全是破破烂烂的平房,有些甚至连门都没有。
几个小孩在玩闹着,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有些孩子连衣服都没有,他们聚在一起踢着一个看不出颜色的皮球。
他们瘦的厉害,胳膊和腿都是竹竿,唯独肚子很大,圆滚滚的。
忽然有一个孩子追着球跑到稻草堆,刚要捡起球,就对上了一双大眼睛。
那小女孩吓得张嘴要喊人,被楚绵绵一把捂住了。
“嘘嘘嘘,别叫,我不是坏人。”
可惜,她说的话小女孩根本听不懂,还挣扎的更厉害了。
她立刻掏出口袋里两个廉价的糖果,这还是她前面从麦隆那里顺过来的,防止自己肚子饿,藏着的储备粮。
小女孩看见糖果立刻不挣扎了,眼巴巴的看着,渴望的意味很明显。
楚绵绵知道她听不懂,便比划收拾,指了指糖果,又在嘴边比了一个叉叉的手势。
小女孩看懂了,连连点头。
她递过去一颗糖,小女孩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下去,但也不大喊大叫了。
她松了一口气,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房子的图案,画了一个小人,小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子,又指了指糖。
小女孩诡异的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很馋的盯着糖果,甜滋滋的味道还在嘴里弥漫,那是她抵挡不住的味道。
最后,小女孩点点头,同意了。
楚绵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等小女孩把皮球还给小伙伴后,返回来,领着楚绵绵去了自己家。
小女孩的家是最破的一个房子,在村子的后端。
推开房门,露出里面的场景——一穷二白。
小女孩张嘴喊了几声妈妈,从房里走出一个女人,西目相对时,楚绵绵差点激动的冒泪花。
那是一个很典型的华国人长相。
对方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拉过孩子,警惕的盯着她。
“不不不,不用害怕,我不会做什么!”
那女人听到熟悉的语言,愣住了。
楚绵绵赶紧拽下假发,抹了一把脸,“我也是华国人!”
女人顿时愣住了,下意识的说了句:“你也是被拐来的吗?”
“拐?”
女人没回话,立刻上前将门窗都关好了,还低声对小女孩说了几句话,小女孩点点头,走出门外,蹲在地上玩沙子。
女人解释了一句:“我让我女儿在外面看着,有人来就喊我。你跟我进来。”
女人的神情压着激动,但又警惕,走到房间后迫不及待的问:“你是被拐来的吗?”
“我不是。”
“你是游客吗?不,不对,游客不会来这边的,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楚绵绵找了个借口:“我迷路了,跑到这里,有人在追我,能让我躲一躲吗?”
女人闻言露出失望的神情,“你躲不了的,晚上我的丈夫会回来,他看到你肯定会打死你。”
丈夫,孩子,拐……
楚绵绵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被拐卖来这里的?”
女人的眼睛红了,哆嗦的点头,“是,我叫赵兰,是g省人,出来旅游被驴友骗了,拐卖到这里十年了。”
女人,不,是赵兰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因为长时间没有说华语,她的发音有些笨拙,断断续续的讲着:
“我好几次都想跑出去,但是这边的人很团结,我根本走不掉,每次被抓回来都被毒打,我两个孩子都被打掉了,后面生了女儿,我不敢再跑了,可我好想家,我好想回去。”
楚绵绵没想到她以为的‘他乡遇故知’的幸运,是赵兰的不幸。
她拉着楚绵绵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的家人在找你对不对?你可以回去的,你一定可以回去的,你带我走好不好?”
“不不,不,你走不掉的,你会和我一样留在这里,被当成畜生,挨打挨骂,会有整个村子的男人排着队爬上你的身体,和我一样,哈哈哈……走不掉的……都走不掉……”
显然,赵兰的精神状态和不对劲了,眼神涣散,说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楚绵绵赶紧安抚她,坚定的说:“不,我们会离开的,我的丈夫在找我,他很厉害,他一定会来救我,而我们会带你一起走。”
赵兰慢慢冷静下来,看着她,眼神怀疑和挣扎,“如果被我的丈夫发现我收留你,他会打死我……”
“不会被发现的!”
“万一……不不不,我不能冒险,我要告诉大家!”
赵兰被拐卖十年,在日复一日的毒打中己经不再是当初的样子,她的恐惧逐渐战胜善意,拉着楚绵绵的手往外扯,嘴里念着:“你走,你不能藏在我这里,你走……”
楚绵绵咬牙说道::“难道你想你的女儿也步入你的前尘吗?”
赵兰的脚步一顿。
“她很不健康,她那个肚子一定是得了疟疾,这里医疗落后,她的病治不好的。”
赵兰更挣扎了。
“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出去,就一定会带她去治病!”
“你,你答应吗?”
“我发誓!因为,我也是一个妈妈。”
赵兰被触动了,眼睛红的厉害,最后她下定了决心,“你发誓了的,你会把我女儿带走的。”
“我带你们一起走。”
最终,赵兰还是同意了。
她让楚绵绵藏在了米缸里,还给了她水喝,把家里剩下不多的粮食分了她一口。
“待会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不然我保护不了你。”
“好,我知道。”
楚绵绵原本还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首至不久以后她听到了开门声,还有男人的说话声,紧接着是刺耳的摔东西声音。
男人骂骂咧咧,像是在发火。
“啪。”
皮带打在身上的声音。
“啊!”
赵兰的惨叫声。
楚绵绵终于明白赵兰为什么精神不正常。
她竟一首处在家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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