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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厂长原本还对他们持怀疑态度，但是接下来刘川的表现，让她大为改观。
他没有像别的甲方那样会拿乔，而是态度诚恳，以一个后辈的姿态虚心请教如何制茶和鉴茶。
周总也很随和，他问什么便答什么。
一行人先是去了车间，然后才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刘川和陈小醉先后坐在沙发上，而他们的对面则是周总和厂长。
他们之间的谈话进行了十多分钟，过程都很顺利。
即将迎谈话尾声的时候，刘川说：“我个人觉得跟中禾的合作将会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他原本还在想自己的猜测会不会出错，要是前期中禾的质量并不如后期营销起来的那样，那他不就成了试炼石和炮灰了？
但是在车间闻到那一股浓郁的清香后，他顿时放了心。
是的，浓郁的清香。
茶工厂的茶味肯定很浓郁，但是中禾的车间并不是那种冲鼻的味道，而是萦绕鼻端似有若无的清香。
刘川喜欢这样的味道，有点像楚幼鱼洗发水的中调。
有点让人怀念。
周总一听刘川这话，笑容很快爬上他的嘴角，不再年轻的脸上起了几道褶子，但是却不让人反感。
“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
说完，周总站起身，主动朝刘川伸出了右手。
女厂长也跟着起身，伸出手跟对面的陈小醉说：“陈小姐，合作愉快！”
两两握手，达成一致的合作意向。
已经快到饭点，周总留刘川和陈小醉一起吃饭，被刘川给婉拒了：“谢谢周总的邀请，我们接下来还要去对接别的工作，就不做打扰了。”
周总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亲自送两人到工厂门口，看着他们走过转角。
“这小子，年轻有为啊。”
没来由的，周总突然感叹了一句。
女厂长没有说话，但是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刘川这人的内心，有着跟外貌不符的沉稳和睿智。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已经成功坐上车的陈小醉问身边的刘川，“老板你要不要吃午饭？”
“我还不饿，你呢？”
陈小醉收回目光，“我也不饿。”
刘川了然地看她一眼，“那就去下一个厂家吧，尽量在今天都敲定。”
“好。”
京大图书馆内。
楚幼鱼按照预定的三个小时预习好了课本并且把下次课需要听说的几十个单词都轻松搞定了。
她在座位上小小地伸了个懒腰，想到刘川已经好几个小时没给她发消息了，有些怔忪地看着窗外发呆。
小川哥，现在在做什么呢？
有没有想自己？
她趴在桌子上呆呆地想着。
“刺啦”一声，对面传来椅子被拉开的声音，有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她看过去，是一个面生的男生，看起来像是高年级的。
那人朝她腼腆一笑，压低声音问道：“同学，打扰到你了吗？”
楚幼鱼摇摇头，左右看了下，图书馆每张长桌前差不多都坐了人。
即使是放假期间，大家也没有偷懒，而是争分夺秒的奋斗着。
这样的学习氛围的确不错，没有人交头接耳，每个人的尽量控制自己的行为，不影响他人。
对面那个男生并不是来写题的，而是来看书。
那是一本红色封皮的书，但书的封面被压在桌上，她看不到书名。
男生津津有味地看着，跟周围忙着刷题忙着背书的人不同，他怡然自得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止是他，她还看到很多依靠在书架旁捧着图书阅读的人，他们的表情很少变化，一个个都显得出奇地安静。
她好像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个独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小女孩，会因为看到一本好书而高兴好久，哪怕记忆退化，甚至连主角名都记不住，但是那些情节和桥段却深刻地留存在了大脑中。
从前她羡慕别人的爱情故事，如今她也有了一段美好的校园恋情。
要是她能够把自己和小川哥的故事也写下来，那么，以后就算不记得生活中发生过的琐碎小事，还能通过文字重温。
念头来得快，她几乎抑制不住地想要写下对他的依赖和迷恋。
她拿起笔，看着空白的草稿纸，在上面反复划拉了好几遍，最后才确定了标题。
笔尖在纸端跳跃，少女的心事都映射在了那些生动的文字上。
楚幼鱼全神贯注地写着，前年对面的男生几次把视线投射过来都被她自动屏蔽掉了。
当一个人全身心投入某一件事情当中时，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且感受不到饥饿。
等楚幼鱼觉得肚子空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她一口气洋洋洒洒地写了七八页纸，抬起头时，对面那人的书都已经看了大半。
想起来她还要去超市买些学习用具，楚幼鱼把书本和草稿纸都收进了帆布包里，拿着自己的学生证站了起来。
对面的人这才抬眼朝她看过来，两人视线冷不丁碰上，都有些尴尬。
楚幼鱼干脆地扭头就走，这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都忘了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过闸门的时候，卫门大叔特意问了一句：“小鱼，刘川没跟你一起来吗？”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川哥他有事出去了。”
过了图书馆的闸机后，楚幼鱼把学生证放回包里，拿出手机看看班群里有没有新消息。
小独栋里依旧有工人在忙碌，但刘川不在，她也不敢一个人上去打招呼。
匆匆看了几眼，她就往寝室的方向走了。
买完东西回到宿舍的时候，刘川还是没有发来只言片语。
这让她隐隐有些不安，哪怕一个人再忙，都不会六七个小时都不回消息吧？
而且回一句话也就一分钟的事，难道是事情没谈拢？
她咬着粗粮干面包，越来越觉得难以下咽。
最后干脆把面包放在一边，给刘川发了消息：小川哥，你那边还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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