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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宣似乎是看出了苏航心中的无语，但他就是装作不懂，甚至心情不错的蹲下来，像是要仔细研究这个网鱼的过程。
苏航，“......”
他们这边的对话无人可知，朱红军只知道隔着一段距离，他们站在河中央的位置，也是几个知青点的同伴。
知青鲜少和村里走得近，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应的环境，村里面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排外，石桥大队也不例外。
他们排外，所以村里面的人也不怎么和知青们私底下来往，当然除了村里面的年轻男女。
这不，朱红军看到赵宣，第一反应就是招手！
毕竟这段时间赵宣现在在朱红军的眼里，就是最大的重要人物，赵宣是直接影响他能不能吃上饭的，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赵宣。
当然除了这些原因，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朱红军...本来就是个自来熟，不怕尴尬的性子，和谁都能说上几句。
朱红军如此热情的招手，自然会引来不少人的注意，除了知青，就连站在岸边看热闹的男女老少也不自觉地看过去。
赵宣没注意到其他人望过来的视线，他被那些成群结队趴在河边上的小孩子们给吸引了注意力。
看那些小孩子们笑得手舞足蹈，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他们在那里叫——那是我爷爷...
那是我爸爸。
我爸爸也在。
然后就是讨论谁谁谁的爸爸更厉害。
小孩子的快乐无比简单，盯着这样的事情也能看的津津乐道，突然觉得这个乡下也没那么糟糕。
苏航顺着赵宣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怔愣了下，只是怔愣后，又觉得这样的热闹果然与他无关。
即便是如此简单朴素的快乐，他也不曾拥有，或许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可能有过的，但在他有记忆后，见到的就是嫌弃与冷眼。
村里面的未婚女孩子，还有那些女知青们都含羞带怯的看向赵宣和苏航。
即便大部分的人都会被赵宣的物质条件吸引，但无可否认，在长相上，其实他们两个人是平分秋色，各有各的特点。
或许大家会因为背景与家庭条件而否认苏航，但她们绝不会因为苏航的长相而否认他。
毕竟，长得这般好看的人，比大部分的女孩子还要漂亮出众，谁说他不好看？
孟万灵看赵宣的眼神从着迷不自觉的变成执着，那一抹执着少人注意到。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大部分都喜欢绑着两个麻花辫，即便是下乡的女知青们经过一段时间的劳作，皮肤都逐渐晒黑了。
因此衬得赵宣站在人堆里格外的扎眼，毕竟皮肤白，底子好，一群皮肤黝黑的人里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的，自然容易被突出。
赵宣就是这样的情况，一群人里就他在知青里养了一段时间，没晒太阳。
当然，同样扎眼的也不就赵宣一个人，还有一个是纯天然，可谓是“天生丽质”。
苏航同样也被晒了这么多天，但他除了每天下工，脸颊微红，就再没了其他的情况。
同样的劳作，别人的脸都是晒黑了一个号，可苏航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如果真的让你一辈子扎根在这个地方，你会愿意吗？”赵宣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即便真的有女孩子转头盯着他看，他也注意不到。
苏航一怔，想了想，“我...不愿意。”
他知道自己的野心，所以就算真的要留在这里，也是在利益足够让他心动的情况下。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苏航听比他们下乡更早的老知青们说过，每年都会有一个工农兵大学的推荐生，专门给知青的。
除了知青，村里面也有一个推荐名额。
只是这个推荐名额的竞争能力实在是太大了，不是他们一个生产大队拿一个知青推荐名额，而是好几个生产大队争取这一个名额。
苏航知道自己没有背景，有父母也如无父无母，这种情况下，即便真的有这样的回城名额，也不会轮到他的头上。
“...回城，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苏航说出来的声音格外轻，宛如叹息的低喃，让赵宣没忍住的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苏航，“？”
赵宣，“......”
他像是猛地回神，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赶紧缩回手，看了看自己手。
再转头去看了看表情怪异的苏航，来回看了几趟，赵宣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说，“我相信就算是再黑的夜晚，也会迎来黎明，即便是晚点，也一定会来。”
这是没有道理的直觉，他就是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
苏航因为赵宣笃定的语气，沉静的眉眼，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心房被猛地撞了下。
他想，死寂的心跳似乎瞬间死灰复燃了。
“如果不来呢？”
如果那黎明不来，苏航知道他肯定是走不了的，但赵宣...可以。
因为赵家有这个实力，况且赵宣的父母是舍不得让赵宣这样留在乡下吃苦的。
赵宣侧眸，阳光侧照过来，金色的光辉落在他雅致清隽的脸上，似乎这张脸都变得朦胧不清了。
有种说不清的朦胧美。
他似乎能读懂赵宣眼里的潜台词，眼神认真与苏航四目对视，“不来，我也不走。”
苏航想，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忽然彻底没了曾经对赵宣的偏见。
分鱼的活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新鲜一次的活动，可对家家户户的小孩子来说，正好是偷着，趁大人不注意时，下水的最好时机。
这不，赵宣和苏航聊完，一转头，习惯性的看那些小孩子，哪知正好看到其中两只手不停地在划水，那水面的动静...
一看就是溺水了。
赵宣几乎是二话不说的往水里一跳。
苏航一愣，同样的下意识，他看到赵宣往下跳，还以为他是掉下去了，伸手想抓住赵宣。
然而...他抓住的就是赵宣一点点衣角，而那点衣角很快也从他手里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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