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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双眼睛里的干净彻底破碎的神情...
白总打一开始惦记上了赵宣，这段时间更是在反复暗示姚北，“赵宣怎么不陪秦总喝酒？你要是不想陪秦总喝酒，那就把位置让出来给其他愿意喝的人。”
姚北迟疑道，“...白总，您有所不知，赵宣他喝了被人下了毒的饮料，嗓子有点问题，医生让他休养...”
白总冷笑，“姚北，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在逼赵宣吗？”
姚北脸色煞白，“...不是...”
赵宣眼神平静的望向白总，面对白总刻意的发难，也没有丝毫的畏惧，而是从容的端起面前的红酒道，“我敬秦总一杯。”
他直接略过了白总，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连头发丝都带着嫌弃。
白总狠狠的攥紧玻璃杯，恨不得把杯子捏碎的架势。
秦嘉哲眼神同样平静的抬眸看向赵宣，少年也就不到二十的样子，那双眼睛干净的过分，就像玻璃球一样，一眼就能看到底。
“嗯。”向来不喝酒的秦嘉哲在赵宣的凝视下，竟然鬼使神差的拿起酒抿了两口。
只是两口，他就放下了杯子，然后拿出白色手帕咳了两声。
赵宣感受到了秦嘉哲身上有股莫名的吸引力，他从看到秦嘉哲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在这个世界要找的碎片。
嗯，找个金主也挺好。
他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默默想，这酒没有苑烨的桃花酿好喝。
秦嘉哲这态度似乎对赵宣不同，但又并无太大的不同，赵宣也是个不识趣的，明明白总话里的意思都那般明显了。
就是想要把赵宣换到自己身边陪酒，而赵宣竟然装傻给秦嘉哲敬酒，喝了酒，避开一劫。
白总有气无处发，只能一把扯过旁边的少年就往外面走，那气冲冲的背影，其他人见此心照不宣的看向赵宣，然后继续聊天喝酒。
气氛陷入僵局，白总再回来时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秦嘉哲因为一些私事暂时离开了包厢，赵宣也借口上洗手间出去了。
他懒得应付那个易燥易怒的白总，啧，脾气不好，还黑眼圈重，啤酒肚大，又十几分钟就了事，多半是肾亏啊。
赵宣在洗手间呆了大概两分钟，拿出手机，百无聊赖的刷着微信。
里面有近五十条消息，全是姚北发的，无非就是让他顺着白总。
只要跟了他，将来公司的好资源不会少，他也保证把自己捧成一哥，这样自己就有足够的钱给赵母治病，给弟妹上学。
赵宣快速的瞥了一眼，就懒得再看下去了，给姚北改了个微信备注叫——皮条客。
再回到包厢时，秦嘉哲似乎也是刚回来，他脸色有点苍白，白里又透着点不太正常的微红。
至于赵宣刚在秦嘉哲的位置坐下，他就感觉到桌子上众人的视线都望了过来，集中在他身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事情发生...
不，准确来说，是看他手边的杯子。
“...赵，赵宣，你刚敬了秦总一杯，还没敬白总和汪总，你现在敬他们两位一杯吧。”姚北的脸色有点不对劲，眼神闪躲。
赵宣手指搭上玻璃杯边缘，慢悠悠的摩挲了一圈，白皙的皮肤赛如雪，慵懒散漫的姿势自带优雅。
白总眼神渐深道，“怎么，你是觉得我们两个不配和你喝一杯吗？”
作为姚北和赵宣的顶头上司，但凡是识情识趣的，都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反抗。
秦嘉哲也不知有没有看出端倪，没有吃菜，身体后仰，架起二郎腿，手指搭在西服长裤膝盖上。
“白总，说笑了。”姚北赶紧赔笑，赶紧催促道，“赵宣，赶紧陪白总喝一杯。”
赵宣手指轻点杯子边缘，那慢条斯理的动作，看得姚北眼皮子直跳。
少年柔软的黑发刘海垂落，跟着他纤长浓密的眼睫一起垂下，似乎要遮掩什么情绪。
而后酒劲上头，耳朵有点微红的少年抬眸，径直的望向姚北，深深看了一眼，蓦地一笑道，“姚哥，你确定想要我喝吗？”
少年的声音还是沙哑，可见下毒的人是真的狠了心想毁掉赵宣的嗓子。
姚北太阳穴猛跳，旁边的汪总和对面的白总因为赵宣这句话，纷纷看过来，这让姚北感觉心脏似乎都要在这一瞬跳出来了。
他勉强笑了笑道，“当然，你就敬白总和汪总一杯就行了，这一杯后，再也不会有人让你喝酒。”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宣可能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他一口气将整杯酒都喝完了。
秦嘉哲一怔，他也就比赵宣早一点回来，但白总和其他人的表现着实有点明显了。
他不确定赵宣究竟有没有看出来，但他刚才的反应着实令人感觉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洞悉一切。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赵宣是个好苗子，以后要是有合适的剧本和节目，我一定让人留意。”白总见赵宣全部喝完，立即露出满意的笑容。
姚北脸色微白的低头，默默喝着酒，至于其他人只能做一个安静的木头人，进了这个圈子，有时就得当聋子，瞎子...
白总是不是针对赵宣，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但他们自身都难保，又怎么会去管别人的事情。
赵宣喝完酒后，白总确实没再逼他喝酒了，但和怀里的男生调笑的同时，却还不忘赵宣，时不时的朝他望去一眼。
秦嘉哲不喜欢这样的饭局，没吃几口菜，中途离席，再回来也就喝了几口酒。
本就泛红的俊脸，此时更红了。
赵宣也逐渐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他扯了扯衣领，体内的燥热让他逐渐有些坐不住，甚至头晕。
“白总，汪总，我身体不适，先走一步。”
白总，汪总两个左拥右抱，听到秦嘉哲这话，纷纷松开手，一脸奉承谄媚的笑道，“秦总既然不舒服那就早点回去吧，这事下次再谈也不急。”
“白总说的是，生意不着急，身体才是革命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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