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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到过年时,明江市各大商业街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楚凝云和林照影会一起去超市买年货,去商场给自己买一身新衣服,甚至结伴飞去南边海岛旅游。
今年过年,明江市一片死寂,素白的积雪下暗藏杀机,被困在高楼里的民众焦虑绝望,完全没有了往年的过年氛围。
楚凝云回去跟林照影商量了一下,两人都觉得在除夕夜放松一下也挺好。说不定明年过年时,大家都聚不到一起了。
除夕这天下午,楚凝云牵着狗剩,和林照影一起来到了谢寒山家。
京鸿和谢寒山正坐在餐桌旁剪窗花,两人都不太会剪这东西,谢寒山剪了个粗糙的福字,京鸿居然剪了个喜字。
谢寒山当即表示不能理解:“咱这是过年,不是结婚,你剪个喜字干嘛?”
“我只会剪喜字,还是小时候看少儿频道的手工节目学会的。”
楚凝云也坐到了餐桌边:“还是我来剪吧,让你们见识见识,八十万粉丝手工博主的实力。”
楚凝云拿起剪刀,运刀如神,很快就剪出了一张“喜上眉梢”,一张“狮子滚绣球”,一张“石榴佛手”,一张“马踏祥云”……
谢寒山和京鸿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很快化身成气氛组,不停地给楚凝云鼓掌打call。
谢寒山:“厉害呀,小楚。”
京鸿:“我天,这是人能剪出来的吗?”
谢寒山:“要是没有末世,你现在肯定是百万粉丝的大阿婆主了。”
京鸿:“姐,你就是我的神啊。”
……
楚凝云剪好一张,京鸿就拿走一张,端端正正地贴在窗户上。很快,公寓里就打扮出喜气洋洋的年味儿来了。
“差不多了,不剪了。”楚凝云放下剪刀,外面传来敲门声。林照影走过去把门打开,是沈修抱着他家安德烈过来了。
沈修把安德烈放到沙发上,狗剩立刻欢天喜地地跑过去找安德烈玩,蹦?得跟只蚂蚱似的。
“狗剩!不许欺负安德烈!”楚凝云命令道。
狗剩围着安德烈又嗅又舔,兴奋得不行,安德烈却颇不耐烦,一爪子拍在了狗剩的狗鼻子上。
“呜。”狗剩呜呜嘤嘤地往后退了几步,委屈得不行。
看到自家狗子受了欺负,楚凝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看你这怂样,连小猫都打不过,白长这么大个子。”
把狗剩和安德烈放在一起,实在是对比惨烈,狗剩就像个村头二傻子,安德烈就是城里来的高冷富贵花。
“我有点后悔给它起狗剩这个名字了,”楚凝云坐在餐桌旁,一手托腮,缓缓道,“我总觉得它的气质受到了名字的影响。是不是该给它换一个洋气一点的名字?”
“比如呢?”林照影随口说了几个英文名,“改成尼古拉?路易斯?爱德华?”
“气质怂不能怪名字,”沈修揉着安德烈柔软的毛茸茸的肚腩,“‘安德烈’这名字在国外也就相当于国内的‘狗剩’,耽误它的气质了吗?”
楚凝云:“……”
傍晚六点,年夜饭正式开始。每个人从空间里取出两个菜,一共凑了十个菜,寓意着十全十美。
大家都喝的果汁或者汽水,没有人喝酒。就算是吃年夜饭,他们也需要时刻保持清醒,以应对随时会发生的意外情况。
“小楚和小林的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京鸿举起筷子,犹豫着是先尝楚凝云的佛跳墙,还是先尝林照影的水晶虾饺。
“我的菜是之前囤的餐厅外卖,我可没有这么好的手艺。”楚凝云喝了一口用空间里种出来的西瓜鲜榨的果汁,“小影的菜是她自己做的,她的厨艺是真不错。”
京鸿和谢寒山这俩气氛组成员立刻开始吹捧林照影,把林照影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年夜饭还没吃上几口,谢寒山忽然站了起来:“有个东西我差点忘了!”
他跑进卧室,拿出一个平板,开始放往年的春晚。
林照影:“你怎么还下了这玩意儿啊?”
楚凝云:“春晚有什么好看的,我都好几年没看了。”
“这不是用来看的,”谢寒山把平板支在茶几上,音量调大,“这就是听个声儿,营造点过年的氛围。”
京鸿:“还别说,春晚一放,过年的感觉还真浓了不少。”
沈修:“大家来碰个杯吧,敬这个特殊的除夕夜。”
大家都举起各自的果汁或者汽水,杯子叮叮当当地碰在了一起。
吃完年夜饭,五个人围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饭后甜点一边看去年的春晚。三台取暖器围着他们,把室温提高到一个舒适的温度。
楚凝云忽然觉得春晚还是有那么点意思:“以前总觉得春晚不好看,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太枯燥了,竟然感觉春晚还有点意思。”
谢寒山:“这个小品是挺不错的,我记得去年刚出那会儿就很火。”
一群人都看得挺入迷,时不时被其中一两个笑点逗得笑出了声,京鸿却忽然红了眼眶,抽出纸巾擤了把鼻涕。
坐在他旁边的林照影首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不是吧?你看小品还能看哭?”
京鸿哽咽着说:“这个小品……去年我和我爸妈一起看的,我爸妈可喜欢了,第二天还特地看了重播。没想到今年……就成这样了。”
大家都同情地看着京鸿,谢寒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京鸿抬头看了大家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他以外的其余四个人看上去都很淡定,搞得他挺尴尬。
“你们……你们就不想念自己的家人吗?”
林照影:“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楚凝云:“我也是,我跟我亲生父母就相处过两年。”
谢寒山:“我爸妈早就离婚了,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我爸移民去了北美,我妈移民去了北欧,基本上都不怎么联系。”
沈修:“我妈去世得早,我跟我爸关系很差,我和他都不在乎彼此的死活。”
京鸿:“……”怎么回事,感觉大家的身世都好复杂。
谢寒山拍了拍京鸿的肩膀:“所以,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拥有过幸福家庭的人。这么一想,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
京鸿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果然老话说得没错,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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